23岁,我还清了家里的所有欠债
正月到了尾声,琢磨着你怎么着都该离开家了吧,年轻人也终于敢放心大胆地吐槽一番春节期间被催婚的糟心事儿了。对此,我们专门找了几位小伙伴聊了聊,看看他们的爸妈都是怎么想的。
【发布日期:2019-03-06】 【来源:本站】 【阅读:次】【作者:】
“富二代”的童年 我1985年生人,因为爸爸工作的调动,1994年搬到了深圳。小的时候家境优越,爸爸是国企领导,妈妈开会计师事务所。
我记得我爸的第一部车是一辆带车载冰箱的皇冠3.0,在九十年代初,那辆进口车的售价大约是50万人民币。那个年代我爸妈每个月的工资大概是一两百,之所以能用那么贵的车,是因为我爸当时是负责外资引进谈判的领导。
我上一二年级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开车送孩子上学,但是我爸不仅有车而且还有司机。我的父亲对我来说就像一座高山一样。但是我小时候也会暗自希望,自己长大以后能成为比父亲更优秀的人。
大约六七岁开始,我爸会带我去参加董事会,他开会,我就自己在后排干自己的事,他希望我能在这种氛围中耳濡目染。
在18岁之前,我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家庭环境优越,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一切都很顺利。
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大概是2002年的时候,我爸从国企辞职了,跟朋友一起做地产生意。当时他已经帮我做好了人生规划,我会去北大读经济系,研究生毕业后到央行工作两三年,再申请调回深圳。按照我爸的规划,不出意外,我会在35岁前坐到行长的位置。
我那个时候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我只要顺顺当当地走,一切都会按计划发生。但是在高考之后,几乎是一夜之间,爸爸的公司出事了。
当时公司的总经理,也是他非常信任的兄弟,从公司卷走了3000万人民币。巨大的亏空导致了公司的破产,甚至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我爸是董事长,也是企业的法人,当时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利用人脉关系赶紧跑路,要么留下来扛下公司的所有债务。我爸选择留下来,按照法律承担责任。
随着这个决定而来的,是家里天翻地覆的变化。拿不到工资的工人开始来家里闹事,在家门口泼红油漆,冲进家里打砸抢,指着鼻子骂我爸是一个背信弃义的混蛋。
我看着父亲卖力向他们解释的样子,第一次尝到了巨大的挫败感——我父亲原本是一个非常受人尊重的人,突然之间变成了丧家犬一样,忍受着辱骂和威胁。血气涌上头,我跟动手的工人扭打起来,但是最后被打的很惨,因为我根本打不过这些常年在工地上干活的工人。
我的反应都被我爸看在了眼里,他觉得我不能再在国内呆下去了,他认为这次失败会成为我档案中的污点,导致我将来在国家的金融系统中很难再获得好前途。
一天晚上,我们在书房长谈了一次,他说,你必须要出国,家里在香港的银行账户还有一点钱,大概够你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和学费,再之后你就要靠自己了。
我当时坚决不肯走,我说,父债子还是天经地义的事,从小到大我都没让你们失望过,这种时候我应该在家里共渡难关,而不是跑到国外去。
就这一次,一向民主的爸爸丝毫没有给我商量的余地,直接把我送到加拿大。我当时才18岁,我其实还不太能理解父亲,我是带着极大的愤怒和不满离开了家。
临走那天,我在码头上我给爸妈磕了三个头——我发誓我一定帮他们把家里的债务还清,做不到的话,我就永远不回这个家。
加拿大的留学生活 到了加拿大安顿下来后,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份兼职工作。这期间经历了许多事,我好像觉得自己逐渐成长了一些,我也渐渐开始接受自己不再是一个富二代,我需要自己来调整好心态去面对之后的生活。
我在加拿大读本科时学的是经济学,课程不是很难,成绩算中等,我在2006年提前了一年大学毕业。因为当时几乎把时间都用在打工上,我一个月大概有将近3万人民币的收入,等到毕业的时候已经算有一定的积蓄了。
在华尔街翻身 一半幸运一半努力,2006年我以助理的身份进入花旗银行,经过两年的奋斗,2008年我成为了高阶主管并积攒下了50万美元的存款。由此开始了我奇迹般转运的一年。
一位在纽约大学读金融的博士师兄告诉我,通过他的观察和分析,美股很可能会在明年崩掉。他平时在为投行和证券商做数据分析模型,他曾经向这些机构提出过自己的猜测,但是没有人相信他。因为当时股市特别好,美股已经涨到了历史最高位。在这样的全民狂欢里,只要音乐不停,就没有人会去想派对的结束。
但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这个时候去买做空股指期货的话,一旦股市崩了,我就会大赚一笔。但是与此同时,这项投资的风险非常高,如果我赌错了,我也会输得很惨。
这件事我整整考虑了半年,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最终还是决定去做。
为了避免被同事笑话,我选择去了另外一家银行,通过一位不太熟的朋友进行操作。他也试图劝我不要做这么冒险的事,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搭上了几乎是我全部积蓄的50万美金,签了合同,转身就走了。
三个月后,美股彻底崩盘了。我当时甚至都没来得及去想我买的期货,直到听到我的朋友激动地给我打电话说:“你的户头翻了十倍,五十万变成五百万了!”
我当时挂了电话,拿着杯子站起身,走到咖啡机面前给自己接了一杯咖啡,然后又走回去,一个人坐在那儿慢慢地喝一杯咖啡。我觉得特别不真实,之后的三天我每天都在震惊中一遍遍地在电脑上查看这一切是不是真的。直到我终于确定我得到了这笔钱,我的第一反应是——我终于可以回家了!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承诺!我能帮爸爸还掉所有的债务了!
与父亲和解 8月底,我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到了国内。为了给爸妈一个惊喜,我没有提前告诉他们。
近乡情更怯,我在自己家楼下愣是转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是口渴得不行了,才鼓起勇气敲开了家门。是我妈妈开的门,她完全不敢相信是我回来了,整个人惊得脚底一软,我上前扶住她,她抱着我开始痛哭。
我爸当时是在楼上,听到妈妈的哭声后,他冲了出来,他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像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我们一家人就在门口抱头痛哭。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其实我这么多年恨的从来不是我父亲,而是我自己的无能。从那以后,我好像就释怀了,我跟我爸爸之间的关系也逐渐恢复如初。
而2008年,不仅是我们家庭困境解决的一年,也是我事业转运的一年。我在回国的这段时间,找到了一位优秀的创业伙伴,一起创立了一家AI大数据的公司。后来回到美国后,我开始为新公司招兵买马,公司逐步走上了正轨,我也在2011年正式离开花旗银行,全心投入到创业项目之中。
2013年,因为母亲的一场重病,父亲突然衰老了许多,我开始前所未有地意识到陪伴家人的重要。我最终选择回到了中国,从美国带回了核心团队和技术,作为股东之一加入了另一家公司。
现在,是我要来撑起这个家了。
晚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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